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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明末传奇》 作者:风中的失落
第一章跳大神
郑勋睿醒来的时候,头疼欲裂,想着好好安静的他,耳边传来的却是铃声、唢呐声和木鱼声,这可真的是稀奇了,按照他的理解,唢呐声一般是在乡下办丧事的时候能够听见,城市里基本没有,铃铛撞击的声音,那是小孩子玩游戏才会偶尔出现的,至于说木鱼声,怕是寺院里面都很少见了,如今的和尚,早就不是古代老是敲木鱼的和尚,人家也是非常时尚的,前不久才看到新闻,少林寺都准备在国外开分院了。
努力睁开眼睛,郑勋睿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表情,其实他的脸上本来就没有血色。
看到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,也无法相信。
两个打扮的稀奇古怪的人正在跳舞,那舞蹈动作实在不敢恭维,其中一人头上戴着不知道是什么羽毛做的帽子,脸上画的一塌糊涂,腰间系着铃铛,闭着眼睛,念念有词的单脚起跳,时不时发出呜里哇啦的声音,另外一人同样戴着羽毛做的帽子,但是羽毛少很多,脸上也画了几笔,腰间没有铃铛,围着单脚跳动念念有词的人快速的转动,眼神非常专注。
距离两个跳舞的人几米远的地方,端坐着十来个和尚,正在敲着木鱼,嘴里念念有词,不过这些和尚神情看起来不是很专注,其中还有人睁着眼睛扭动脖子。
两拨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,互不干扰。
郑勋睿记得在杭州的灵隐寺看见和尚为他人祈福,阵势的确是不错的,看上去也很严肃,可惜祈福是要钱的,被称之为布施,据说要拿出来不少钱布施,才有如此的待遇,那是土豪的待遇,他一个普通人,不敢去尝试。
注意力关注到了这两拨人,郑勋睿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。
他记得自己是和一帮朋友喝酒,因为是周末,没有什么顾忌,所以喝的很多,回家的路上,听见轿车刹车的声音,至于说发生什么事情,完全记不清楚了。
“清扬醒了,相公,清扬真的醒了。。。”
“孽子,醒了就好,一会我要好好收拾他。。。”
“相公,奴家求您了,清扬刚刚醒,身子骨不好,您不要责骂。。。”
“都是你,纵容清扬,看看这小子,都成什么样子了。。。”
“奴家知错了,有什么事情,奴家承担就是了,相公千万不要打骂清扬。。。”
醒过来的郑勋睿,开始扭头观察四周的情形,他差点再次晕过去。
这是一间堂屋,屋顶盖着青灰色的瓦片,翎子全部都是上好的木材,木梁上面挂着不少丝绸一般的白纱,垂落到地上,堂屋中间支撑着两根浑圆的柱子,堂屋中间有一个四方形的古色古香的木桌子,木桌上摆着猪头、炊饼等祭品。
最关键的是靠着门边站立的人,他们穿着的衣服不对,男的都是长长的棉袍,外面还套着青灰色的棉褂,女的则是上下相连的儒裙,其中的一对中年男女,不停的向自己这里张望,女的眼睛红肿,男的神情焦急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
郑勋睿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,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女人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,那笑容格外的亲切,让他的心里发颤。
“相公,萨满和祈福还是有用的,奴家说了,你还不相信。。。”
“哼,我不是不相信,孽子做的这些事情,败坏门风,脸都要丢光了,还不如死了好。。。”
“相公不要这么狠心,清扬有什么过失,奴家承担,相公不要责怪清扬。。。”
郑勋睿不明白眼前的一切,这是怎么回事,自己不过是喝醉酒了,怎么可能遇见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,所有人的穿着也不对,完全是古代的服饰,历史系和中文系双文凭的他,大约认出这是明朝的服饰。
想要弄清楚眼前一切的郑勋睿,挣扎着起身,他感觉到后脑勺如同爆炸一般的疼痛,浑身都没有力气,一时间根本就爬不起来。
看见郑勋睿的挣扎,中年女人有些着急了,轻轻推了推身边的男人。
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,小心的朝着郑勋睿的方向迈动步子。
“休得乱动,各路神灵此刻已经聚集到一起,正在施法,若是惊扰了神灵,诸事皆废,施主就无可救药了。。。”
中年男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扭头瞪了女人一眼,一动不敢动了。
正在挣扎的郑勋睿,气不打一处来,他想着爬起来,却因为头疼身体发软做不到,明明有人准备上前来扶,却被人阻止了,还说什么各路神灵,神灵个屁,不都是一些迷信的玩意。
“我要喝水,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下,烦死了,没事都被你们闹疯了。”
郑勋睿吼出来了,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按说做了多年的公务员,早就学会了隐忍,不该有这么大的脾气,不过脑海中疑惑太多,让他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停止了动作,两个吹唢呐的人瞪着眼睛,张着嘴看着挣扎着爬起来的郑勋睿。
中年男人和女人顿时惊慌失措,小心看着腰间系着铃铛的人。
稍倾,腰间系着铃铛的人看了看脸上出现一丝血色的郑勋睿,慢慢开口了。
“吾已被神灵附身,好不容易才招你魂魄归来,如此大不敬,可知后果。”
“少来这一套,我醒过来与你有什么关系,你们在这里又是瞎乱跳又是敲木鱼的,是不是想我给钱啊,我可没有钱。。。”
一阵喧闹之后,堂屋里面很快安静下来了,只剩下中年男人、中年女人和郑勋睿。
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铁青,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郑勋睿,伸手甩开了被女人拉着的胳膊。
“孽子,我辛辛苦苦请来萨满和法师,为你施法,想不到你如此的疯癫,你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,惹来灾祸,我本来不想追究的,可你对大神都不敬,我要你这个孽子有什么用。。。”
中年男人举起了巴掌,对着郑勋睿的脸扇去。
巴掌不重,可对于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郑勋睿来说,却是重重的一击,他瞬间仰面倒下。
后脑袋着地的声音,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。
脑袋着地的瞬间,一扇门突然被打开,大量的信息从门内涌出来,朝着脑海之中而去,这些信息被郑勋睿以最快的速度吸收。
骇人的信息,让郑勋睿一口气没有缓过来,双眼泛白,直挺挺的睡在地上。
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。
戊辰年,崇祯元年,公元1628年,十一月。
南直隶应天府辖下江宁县谷里镇。
当地乡绅郑富贵十四岁的小儿子郑勋睿,与人在秦淮河争风吃醋,遭遇痛打,险些丢掉性命,被送回来的时候,浑身冰凉,没有了气息,家人痛不欲生,找郎中看没有效果,连忙请来了萨满跳大神,请来和尚祈福,希望能够发生奇迹。
本来有了效果,郑勋睿已经醒过来了,谁知道醒来的郑勋睿,突然变得疯疯癫癫,不知道好歹,居然开口训斥了萨满。
神灵显示了威力,惩罚郑勋睿,让他再次晕过去。
郑勋睿,字清扬,在谷口镇名气不错,放荡纨绔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惹出了不少的事情,此次在秦淮河与他人发生争执,遭遇痛打,险些丢掉了性命。
第二章这什么人啊
家里摊上倒霉的事情,郑福贵的苦恼没有地方可以诉说。
他们的家族,祖上是汉唐时期的荥阳郑氏,正真的名门望族,唐朝末年避免战乱,其中的一枝千里奔袭,来到南方,在江宁县落户,几百年的时间过去,历经了好几个朝代,族群之中没有出色的人,导致家族慢慢归于平凡。
郑福贵有五个兄弟,他是年纪最小的,聪明伶俐,得到父亲的疼爱,可惜读书不怎么样,过了县试,府试多次不中,秀才的资格都没有得到,后来依靠父亲捐纳,获得进入南京国子监读书的资格,成为了监生之中资格最差的例监,算是勉强有了功名。
有了监生的身份和功名,在当地是不会受到欺负的。
郑福贵读书不行,有着另外的一番本事,那就是做生意,父亲病逝之后,五兄弟分家,郑福贵在国子监读书消耗了一些钱财,分家的时候,得到的财产是最少的。
为了生活,郑福贵开始自己做生意,依靠着监生的身份,南来北往,四处奔波,非常辛苦,多年下来,倒也积累了一些财富,遵循财不外露的原则,从来没有在外面炫耀过。
令郑福贵感觉到头疼的是子嗣的问题,不孝有三无后为大,娘子马氏一口气生下了三个女儿,就是没有儿子,而立之年的郑福贵想要儿子,纳妾孙氏,谁知道纳妾的那一年,马氏生了儿子。
两年之后,妾孙氏也生了儿子。
嫡出的郑勋睿和庶出的郑凯华,地位是不一样的,郑勋睿的名字,是请江宁县的县丞帮忙取的,郑勋睿年满十岁,又请已经致仕的县丞帮忙取字清扬。
至于郑凯华,已经十二岁,至今无字。
优良的家风,在郑勋睿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表现,郑福贵时常不在家,马氏管教郑勋睿,过于溺爱,导致郑勋睿飞扬跋扈,所有心思都在吃喝玩乐上面。
十三岁的时候,郑勋睿就到秦淮河去嫖妓。
郑福贵好多次想要教训,都被马氏挡下来了。
这一次郑勋睿做的出格了,与人在秦淮河争风吃醋,被对方直接收拾,打的是脑袋,送回家之后,郎中检查,要求家人安排后事。郑福贵心疼的暗地里掉眼泪,请来郎中看病的同时,按照娘子的要求,同时请来萨满与和尚驱邪避害。
郑勋睿被抬回来的当天,事情就传开了,赵家派人来看了看,什么话都没说,扭头就离开了。郑勋睿半年之前定下了婚事,女方就是赵家的嫡亲小女儿,按照婚约,郑勋睿年满十六岁的时候,就要迎娶赵家小女儿进门了。
赵家的态度,让郑福贵异常担心,若是赵家要求退掉婚约,那对郑家和郑勋睿都将是重大的伤害。
“老爷,少爷醒了。”
“清扬有没有开口说话。”
郑福贵猛地站起来,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小丫头,吓得小丫头说不出话来了。
看见小丫头脸色发白、身体颤抖,郑福贵降低了声音,放缓了语速。
“玉环,不要怕,老爷问你,清扬好些了吗,是不是疯疯癫癫的。”
“老爷,少爷一切都好,就是不开口说话。”
郑福贵看了看玉环,叹了一口气,无可奈何的挥挥手。
“去给夫人说说,注意一些。”
看着玉环的背影,郑福贵很是无奈,这几天马氏几乎要将他埋怨死了,郑勋睿再次醒过来之后,沉默不语,什么都不说,好像是木头人,身为父亲,他一样心疼。
郑勋睿沉默三天了,脑海之中那扇信息之门打开的时候,他知道穿越了。
穿越,狗血的剧情,可就是真真切切的,几百年之后的公务员郑勋睿,穿越到大明崇祯元年,附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,这个少年也叫郑勋睿,字清扬。
污秽不堪的信息让郑勋睿差点就破口大骂了:十三岁到秦淮河嫖妓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不在县学好好读书,时常逃学,十四岁的时候学会赌博,四个月前糟蹋了身边十三岁的丫鬟荷叶,还在母亲马氏的面前告刁状,说是荷叶勾引他,导致荷叶被责罚,两个月之前与一帮人赌博,输钱之后竟然准备将荷叶抵押出去,糟蹋荷叶之后,准备糟蹋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玉环,结果被刚烈的玉环拼死拒绝了。
这一次在秦淮河争风吃醋,为了一个青楼女子,和对方起了争执,被人家出手教训了。
以前的那个郑勋睿当时就一命呜呼,遭遇车祸的公务员郑勋睿穿越了。
看着身边丫鬟玉环憎恶的眼神和无奈的凄切,郑勋睿只能够苦笑。
如此混账的小子,身边的丫鬟若是能够有好心情,那才是奇迹了,自己要是遇见这样的混账小子,也会忍不住动手的。
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进来了,手里端着一碗粥,还在冒着热气。
女孩子的身体看上去很是单薄,脸上没有多少表情,显得麻木。
看见女孩子进来,郑勋睿的脸红了,尽管有些事不是他做的。
这个女孩子就是荷叶,被以前那个郑勋睿糟蹋的荷叶,差点被郑勋睿卖出去的荷叶。
“荷叶,粥放在这里吧,你们都去歇息,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。”
沉默了好几天的郑勋睿突然开口,让玉环荷叶两个丫鬟都非常吃惊。
荷叶看着郑勋睿,身体微微颤抖,眼神也变得惊恐。
“少爷,奴婢没有做错事情。”
郑勋睿暗暗叹了一口气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荷叶与玉环两个丫鬟,身份是非常卑贱的,打小就被卖身为奴,没有丝毫的权力,就好比是狗一样,可以被主人送来送去,面对打骂也只能够默默忍受,尽管说大明律有规定,不得随意欺辱奴仆和下人,可惜这样的规定,从来都无人在乎。
荷叶的性格温顺懦弱,逆来顺受,遭遇委屈之后,也就是闷在心里,不敢争执,玉环就不一样,性格刚烈很多,面对即将到来的侮辱,玉环手里拿着剪刀要自戕,才保住清白的。
“玉环,荷叶,辛苦你们了,我没事,你们都去歇息吧。”
玉环与荷叶相对看了看,转身准备离开了。
走到门口的时候,玉环停下来了。
“少爷,老爷和夫人要重重责罚黑子哥,其实少爷能够回来,都是黑子哥的功劳。。。”
郑勋睿忽的一下子站起来了,吓得荷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脸上没有了丝毫的血色,玉环的脸上,也出现了惊恐的神情。
郑勋睿扶起惊魂未定的荷叶,动作很是自然。
“玉环,黑子被关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黑子哥被关在柴房,已经五日了,夫人不准黑子哥吃饭。。。”
郑勋睿转身端起了桌上的粥饭,朝着屋外走去。
“玉环,到厨房去找些肉食,马上送到柴房。”
看到郑勋睿大步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,玉环与荷叶不知所措,少爷刚才的言行举措,太奇怪了,像变了一个人,玉环为黑子说话,就是碰碰运气,避免黑子遭遇诬陷,少爷到秦淮河去,就是黑子陪着的,结果少爷回来,差点就断气了,黑子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。
郑勋睿的背影消失之后,玉环突然醒过神来,小步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,荷叶则跟在少爷的身后,朝着柴房的方向去了。
第三章黑子
黑子没有正式的名字,长到了十八岁,一直都是被叫做黑子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,从小就在郑家,郑勋睿出生之后,他就跟在身边,这么多年以来,他生活的全部重心,都在少爷的身上。
少爷不管做什么事情,他都是跟在身边的,不过他这个跟班,可没有得到好的待遇,少爷做事情,他只能够守在外面,或者是隔着老远,绝不能够打扰,少爷进入赌坊,他就在赌坊外面等候,少爷到秦淮河,他等候在青楼外面,少爷在县学读书,他等候在县学外面,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,不管是多长时间。
可这一次遇见**烦了,少爷去秦淮河,他守在外面青楼外面,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,还有惨叫的声音,听着就是少爷的惨叫声,等到他进屋之后,看见少爷躺在地上,后脑一摊血,人事不省,鸨母冷冰冰的要他将人带走。
黑子愤怒的询问,得到的是一个穿着棉绸的年轻男人的耳光。
被打懵的黑子,只能够抱起少爷,迅速回到谷里镇的家。
秦淮河距离谷里镇二十多里地,黑子赶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回家。
回到家里,面对着老爷铁青的脸色和夫人哭天抹地的情形,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的黑子,一口气说出了事情原委。
黑子被关进了柴房,没有饭吃,要不是玉环暗地里送饭,他早就饿死了。
白天还好说,晚上冷的让他睡不着,只能够钻进稻草之中取暖。
五天时间过去,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,黑子一概不知道,玉环每天也只敢偷偷送一顿饭,要是被老爷和夫人发现了,玉环同样会收到惩罚,玉环送来的饭不多,不可能吃饱,但能够保证不饿死。
黑子知道,要是少爷出事,他也不要想着活命,少爷就算是醒过来了,他也要遭受家法。
黑子不断的埋怨自己,为什么当时没有能够进屋去,要是自己进去了,至少能够帮助少爷抵挡拳头,黑子没有想过他没有资格进屋,有一次少爷在赌坊,也是与他人发生争执,他进去想着帮助少爷,得到的是少爷的拳头和斥骂,而且在赌坊外面跪了半天时间。
黑子是看着少爷长大的,小时候,少爷非常的聪明,也很是惹人喜爱,黑子觉得少爷将来一定是大有出息的,十二岁的时候,少爷开始在县学读书,遇见了一帮人,从那个时候开始,少爷就出现巨大变化了,到秦淮河嫖妓,喝酒赌博,什么不好就学什么。
黑子实在不明白,读书人为什么都喜欢这样,到秦淮河就是附庸风雅,难道嫖妓是有本事,难道被青楼的女子吹捧就是有学问有风度,明明是喝酒赌博,说什么李白斗酒诗百篇。
黑子没有读过书,可他凭着本能,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对的。
黑子对少爷的感情是很深的,只要少爷开心,他就跟着开心,少爷不高兴,他也会痛苦,记得从秦淮河拉着少爷回来的时候,他的身体和内心都麻木了,那是巨大恐惧导致的麻木,以至于老爷夫人问话的时候,他都是不自觉说出来的,没有丝毫的掩饰。
少爷所做的一切,黑子都是拼命掩饰,这一次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之下,全部说出来了。
“嘭。。。”
柴门被踢开,一股冷风吹进来,黑子的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,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看见少爷端着碗出现在面前的时候,不自觉的跪下了。
“少爷,都是小的没有用,让少爷吃苦了。。。”
郑勋睿快步走到了黑子的面前,一手端着碗,一手扶着黑子起来。
“什么都不要说了,赶快将这碗粥喝下去,不要着急,慢慢喝。”
郑勋睿很清楚,黑子对他是最为忠诚的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,甚至是送命,这样的人,可遇不可求,要是让这样的人受苦,天理不容。
黑子站起来,有些局促的端起碗。
“少爷,老爷和夫人责罚,小的愿意接受,只要少爷没有事情就好了。”
郑勋睿用力拍了拍黑子的肩膀,没有说话。
黑子比他高一个头,身体非常结实,他拍黑子的肩膀,有些不伦不类。
身后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,正在喝粥的黑子动作突然停止,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。
郑勋睿没有回头,他知道是谁来了,这脚步声他是熟悉的。
“黑子,不要慌,慢慢喝粥。”
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停止了。
郑勋睿慢慢转身,柴房门口站着郑福贵、马氏、孙氏、郑凯华、玉环与荷叶等人。
玉环的手里还拿着碗,碗里装着熟肉。
郑勋睿没有说话,走到了玉环的面前,拿过碗,转身递给了目瞪口呆的黑子。
“黑子,喝粥之后,将这些肉吃下去,回到屋里去好好歇息。”
再次转身的时候,郑勋睿对着郑福贵等人稽首行礼。
“父亲、母亲、二娘,孩儿在秦淮河惹事,连累到了家族名声,应该接受责罚,孩儿一力承当,与黑子没有关系。”
郑福贵看着郑勋睿,有些发愣,郑勋睿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沉稳、睿智,说话也是彬彬有礼,这是怎么回事,几天前听到黑子说到郑勋睿所做的事情,郑福贵险些气疯了。
马氏本来想着上前去仔细看看的,这个时候也迈不开脚步了,眼前的郑勋睿的确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,但又好象不是,母子连心,她总感觉到郑勋睿变了,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。
“清扬,你没事吧。”
“母亲,孩儿已经好了,没什么事情了。”
郑勋睿很清楚,今后的他将要出现巨大的变化,可惜他不会解释变化的缘由。
“身体好了就好。”
郑福贵看了郑勋睿好一会,才慢慢走到郑勋睿的面前,轻轻拍了拍郑勋睿的肩膀,有了上次的教训,他绝不敢用力了。
马氏跟着上前,抬手轻轻拂去郑勋睿肩头的灰尘,关切的神情能够让人融化。
孙氏站在原地,眼神有些复杂,她看了看郑勋睿,看了看身边的郑凯华,便迅速低下头。
玉环的的脸色很奇怪,她在少爷身边好几年了,清楚少爷的秉性,她不相信少爷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少爷习惯在老爷和夫人的面前装样子的。
不过这次也装的太逼真了,就连气质都发生变化了。
荷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好像对这一切都适应了。
郑勋睿最为关注的是郑凯华。
他记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。
郑凯华在府里的地位很低,时刻遭受郑勋睿的打骂,还不能够还手,否则会遭遇更加严重的责罚,这样的日子没有谁能够承受。
如此情况之下,郑凯华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心情。
第四章退婚
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,郑勋睿在秦淮河遭遇的事情,迅速传出去了。
谷里镇绝大部分人都是农户,这些农户的认识和读书人可不一样,尽管说秦淮河名气很大,有不少的读书人去,但农户还是认为嫖妓不是什么好事情,就是个人的品质不好。
郑勋睿被当作了笑柄,在众口相传之中,变得更加的放荡纨绔。
两天时间过去了,身体恢复的郑勋睿没有出门,他的大姐郑伶俐、二姐郑玉华、三姐郑晓铃先后都回娘家来看他了。
郑勋睿的三个姐姐都出嫁了,嫁到了本地,夫家不远,但是想要随便回娘家是不行的,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,一切都要遵循夫家的规矩来,没有夫家的允许就回到娘家,那就是不遵守妇道,这样的名声没有谁能够承受。
三个姐姐都回来了,这让郑勋睿很是高兴,毕竟是一家人,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家里,既来之则安之,都已经穿越了,就不要想以前的事情,再说堂堂的公务员,不能够迅速适应环境,就有些贻笑大方了。
三个姐夫都没有回来,在郑勋睿的记忆里面,三个姐夫都是读书人,没有功名,大姐夫已经是而立之年,依旧在苦读。
郑勋睿出现的变化,令众人感觉到吃惊,可毕竟是亲人,对于郑勋睿出现的变化,大家还是高兴的,也都是欣然接受的。
十一月十日。
郑勋睿回家的第八天,家里忽然来了客人了。
客人赵洪泉,天启年间的监生,是郑勋睿未来的岳父大人,如今的准岳父大人。
赵洪泉亲自到府里来,很不简单,郑富贵和马氏亲自陪着。
赵洪泉暂时没有见郑勋睿,与郑富贵和马氏在书房商谈了很久。
郑勋睿不想见这位赵洪泉,也不关心赵洪泉到家里来是什么事情,他就是觉得怪怪的,十四岁订婚,十六岁结婚,是不是太早了。
再说结婚之前,没有见过女方,长什么样子不知道,脾气秉性不知道,没有丝毫了解,就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,也难怪明朝士大夫纳妾,看来弥补感情缺憾也是一部分原因。
不过他知道面对赵洪泉不可乱来,赵洪泉毕竟是长辈,要是和准岳父大人对着干,他的名声就彻底臭了,挽回的机会都没有。
午时,本来是吃饭的时间,但黑子告诉郑勋睿,老爷夫人叫他到堂屋去。
堂屋南面靠墙摆着一张四方桌,左右两把太师椅,左侧也摆着一把太师椅。
郑福贵和赵洪泉坐在四方桌的左右两侧,马氏坐在郑福贵的旁边。
郑勋睿进入堂屋的时候,立马感觉到气氛不对,郑富贵脸色铁青,马氏的眼睛微微有些红,赵洪泉的脸上努力在挤出笑容,但很难看,还不如板着脸。
赵洪泉的年纪不是很大,比郑富贵要年轻一些,他头戴四方平定巾,下巴上能够看见稀疏的胡须,脸稍微显胖,眼睛不是很大。
看到赵洪泉的模样,郑勋睿更是嘀咕了,长得不怎么样啊,谁知道女儿会不会很漂亮,至少国色天香是不大可能了。
收敛了心思,端正了态度,郑勋睿稽首行礼。
“拜见父亲、母亲,拜见岳父大人。”
赵洪泉稍微愣了一下,看了看郑勋睿,又看了看郑富贵,咳嗽了两声,开口说话了。
“清扬,我今日来,主要是为了小女的事情,小女年岁尚小,半年前与你仓促定下了婚约,有些考虑不周,我看此事暂时缓缓,等到你县试之后,再行商议,你看如何。”
进屋的时候,郑勋睿已经看见了摆在屋角的礼物,这些礼物上面的红纸已经褪色了,显然是当初订婚之时送去的聘礼。
聘礼退回来了,意思就非常明确了。
已经定下婚事,那就是双方父母都认可了,还有媒人的鉴证,若是要退婚,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,需要极大的勇气。
女方提出退婚,更是不可思议,这摆明就是瞧不起男方,对于男方的声誉,会造成极大的影响,而且两个家庭很有可能从亲家变为仇家。
赵洪泉专门到郑家来,没有称呼郑勋睿为贤婿,可见退婚的决心是坚定的。
郑勋睿很平静,他是穿越的人,对这桩婚事本来就不在乎,至于说退婚造成的不良影响,他无所谓,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弥补。
“伯父的提议,清扬愿意接受,还请父亲大人拿出婚约。”
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,赵洪泉的脸色有些扭曲,退婚的事情,是他做出的决定,郑勋睿所有的表现,他都知道了,如此纨绔的年轻人,真的要成为赵家女婿,他日后悔都来不及。
不过郑勋睿今日的表现,没有半点纨绔的样子,十四岁的年纪,透露出来的气质是沉稳睿智,不亢不卑,难道先前那些事情都是假的,这不大可能,这些消息都都是出自于郑家的。
再说郑勋睿在秦淮河被殴打的事情,那是千真万确的。
郑富贵的脸色铁青,开口说话了。
“清扬,你太放肆了,还不赶快向岳父大人承认不是,这婚事乃是为父与你岳父大人商议的事情,由不得你做主。”
赵洪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“郑兄,决定下来的事情,就不用商议了,清扬很是爽快,明白事理嘛。”
郑勋睿有些愤怒,对着赵洪泉稽首行礼开口了。
“伯父在上,受小侄一拜,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伯父提出退婚之要求,清扬诚心接受,决不反悔,清扬所做的事情,心中有数,辱没了家族之名声,更是伤及伯父之颜面,总是要付出代价、承担责任的,今日这退婚之事,就是清扬应该承担的。”
说完之后,郑勋睿转向了郑富贵和马氏。
“父亲,母亲,强扭的瓜不甜,孩儿的心意已决,恳请父亲母亲成全,拿出婚约,孩儿愿意当众销毁婚约,免得贻误了伯父和赵姑娘。”
退婚绝非光彩的事情,不管谁遇见之后,都是灰头土脸的,甚至会以下犯上,忍不住发脾气,不过郑勋睿的表现,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,自始至终都是彬彬有礼的,言语恭敬犀利,态度不亢不卑。
郑富贵的神色完慢慢缓和下来,赵洪泉亲自前来退婚,这对于郑家是莫大的羞辱,的确是难以承受的,不过郑勋睿的变化是更加重要的。
三个女儿都回来了,和郑勋睿相处非常融洽,都是弟弟的变化太大了,郑富贵所有的希望都在郑勋睿的身上,只要郑勋睿变好了,那就是最大的收获。
退婚的事情,郑勋睿说的是有道理的,强扭的瓜不甜,赵洪泉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,亲自到府上来退婚了,郑家若是哀求维持婚约,未免被赵家看不起,还不如在退婚这件事情上面主动一些。
看了看郑勋睿,郑富贵对马氏开口了。
“娘子,清扬说的有道理,强扭的瓜不甜,你去将婚约拿来吧。”
赵洪泉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,怎么看眼前的郑勋睿都不是纨绔之徒,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覆水难收,这个时候反悔,丢的就不仅仅是面子了,还有可能是小女的尊严。
马氏轻轻叹了一口气,慢慢站起来,朝着堂屋后边走去。
婚约终于到了郑勋睿的手里。
这一纸婚约,比大明律还要起作用,它牢牢的拴住了两个人的命运。
郑勋睿甚至没有打开看婚约,当着赵洪泉的面,将婚约撕得粉碎,按照规矩,他应该是将婚约退给赵洪泉,不过退婚是对自身品行的否定,他的脾气再好,也不会伸着脸让人家随意的扇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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